走进黎族·作家日记 | 林雪：五指山之美（五指山黎族村寨）

五指山之美

林雪

你能想象五指山之美吗？在琼中红毛镇什寒村采访、入住民宿水寒居，一早院内的一丛嫣红的朱蕉君临在绿植之上，如彩鹤独立。再见朱蕉是在五指山风景区。深红、紫红的朱蕉不只是在山野小村惊艳着游人，在原始森林般的雨林，她更是连绵成片，长出巨幕大片的气势。

航拍五指山。

10月27日上午，作家团从茗兰舍民宿出发前往五指山风景区。天空晴好，但有薄雾。云朵如羊群，五指山主峰隐藏在云雾背后，主办方领导很为我们遗憾，连连说今天看主峰不太清晰。几分钟后我们到达了景区门口。走过刻有红色“热带雨林”大字的石雕，沿木板栈道下行，头上蓝天白云，轻盈时如幻影，暗淡时如浮雕。由地面、山谷、溪流、植被和动物构成的雨林秘境向我们拉开了大幕。

我们观赏到的沟谷雨林是热带雨林中的一种植被类型，呈块状分布在海拔400~800米的沟谷中。在沟谷雨林中，植物群落高大，乔木树高常常超过30米，层次多而杂乱，林下棕榈科和蕨类植物遍布且种类丰富……一路上见到的都是高大的乔木，巨大板根、老茎生花、绞杀等雨林奇观，秒楞、野蕉、海芋和鱼尾葵等喜湿耐荫的植物非常丰富。曾有一次我想观看一株大榕树顶端，把身体向后一仰再仰，但大树仍然不见其端。绿色层层堆叠，像波浪、像潮流阵阵卷来。沿木板栈道顺溪水蜿蜒前行，溪水响亮的“哗哗”声，与脚下偶尔踩到的叶子发出的清脆之声交响，眼之所见都是葱茏绿意，耳之所闻皆是天籁之音。

我惊讶于一棵坡垒的巨大，花期已经过去，果实还没结出。它的树皮是灰白色或褐色，质地坚韧、厚实的叶子营养充足、十分光亮。介绍板上说坡垒的叶子折过后会有一条银色的痕迹，坡垒的种子带有“翅膀”会飞，真担心个别好奇、自控力差的游客撕扯坡垒的叶子。雨林风景区不仅珍贵树种高大，花谷也科技感满满。花柱、花房、花径应接不暇，花溪、花林、花雕、花桥、花山比肩而立，构成了热带雨林空中花园立体景观。

比起北方的干爽，五指山的天光水色皆可称为湿润之物。从沈阳飞海南是10月下旬，正值深秋，沈阳人忙着换季迎冬，也忙着和枫树、银杏叶约会，呼朋唤友打卡拍照，北方秋天就是以这样华美艳丽的方式和人们告别。来到海南，我同时有了两个秋天，北方到十一月初，枫树、银杏树叶落尽之时，就是霜冻田野、大雪纷飞之际。错过了枫叶季银杏季，在海南交织的花朵和碧绿的树叶中得到了双倍的补偿。绵延千里的五指山脉每一道山梁都是绿色、每一条河流都自带清澈。人们称颂五指山为“大地之肺”，我切身感受到的奇迹是每到深秋就严重的慢性咽炎，在来到海南的第三天早上就不治而愈……是五指山湿润气候的滋润，也是黎村姐妹端来品尝的药茶之神奇。

来海南出发前去超市选行李箱，老板卖力推荐莫兰迪过渡色系，而我执意选择一款暖色且饱和度高的橘色，似乎要把这个秋天里所有来不及告别的银杏叶都浓缩成一只箱子带在身边。在海南，在水满乡黎锦走秀开始前，当地文化馆王馆长送我们每人一条印有黎族花纹的小围巾伴手礼，我每天都围在脖子上，再加上会务组赠送的黎族马甲，把黎族“穿”在身上，带回家乡。而在五指山采访的几天，令我有了故乡的温暖。无论他乡故乡，我都是一个不愿与美好告别的人。

2022年10月29日 五指山

10月27日，“走进黎族”文化名家采风团走进五指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从左依次为：冯晏，黄梵，林雪，沈念。

作家简介

林雪，中国著名诗人、作家，中国新诗学会常务理事，辽宁省作协副主席，诗歌创作委员会主任。出版诗集《淡蓝色的星》《蓝色钟情》《在诗歌那边》《林雪的诗》《半岛》等，随笔集《深水下的火焰》、诗歌鉴赏集《我还是喜欢爱情》等。诗集《大地葵花》获第四届鲁迅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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